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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芝岁月(1)——归乡
发布于 2025-10-31 20:12:02 作者: 卯元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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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《凤芝岁月》是《凤芝年华》的下篇,文中凤芝是以奶奶为原型虚构的人物)
本故事纯属虚构
1
“祥安家的,你看这样切行不?”
“行的,二婶子,您歇着,让我们来干就行!”
“我还没到老不中用的时候,祥安能回来,我高兴哩,帮把手…”
凤芝系着蓝布围裙,正和几个本家妯娌在一旁临时搭起的灶台边忙碌着,说话的是村里老一辈的婶子,帮着切西红柿,大铁锅里炖着香喷喷的猪肉白菜粉条,笼屉里蒸着白面馒头,旁边的大盆里装着拌好的凉菜和刚煮好的红皮鸡蛋。今天上梁,按规矩要管工人们一顿好饭,还要给来看热闹的乡亲们分撒糖果、馒头,讨个吉利。
这是九十年代第四个年头的春天,武家庄村东头那片原本长满荒草的老宅基地上,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。夯土号子声、锯木声、工匠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,惊飞了枝头歇脚的麻雀。
武祥安头戴一顶旧草帽,穿着沾满灰泥的汗衫,正和请来的工匠们一起,将一根粗壮笔挺的松木梁柁,小心翼翼地安放到正房的墙体上。他虽已年过半百,两鬓染霜,但身板依旧硬朗,力气不减当年。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和专注的脸庞上,汗水沿着深刻的皱纹滑落。
“稳住!慢点儿!好!落!”领头的老师傅高声指挥着。
随着梁柁稳稳落位,围观的村民和帮忙的本家亲戚们发出一阵欢呼。上梁,是盖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,意味着房屋主体结构的完成。
2
凤芝时不时直起腰,用搭在颈间的毛巾擦擦汗,望向那渐渐成型的新房骨架,眼里满是憧憬和踏实,这房子,是他们夫妻俩商量了好久才决定盖的。
凤芝前年正式从平县第一鞋厂退休。欢送会上,厂长和工友们的不舍与祝福还在耳边。她把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鞋厂,从学徒到技术骨干,再到车间主任,人生最饱满的岁月都融在了那里。脱下工装,换上家常棉布衫,起初心里是有些空落落的,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重担后的松快。
年近八旬的武父思乡之情日益浓重,人老了,就像秋天的树叶,总想着归根。他常常坐在城里别墅的二楼阳台上,一坐就是半天,眯着眼望着远方,嘴里念叨着武家庄的老宅、村口那棵雷劈不死的老槐树、儿时跟爹娘耕种过的田埂,还有那些一起光屁股摸鱼、如今已陆续凋零的伙伴。武母虽不语,但那眼神里,也盈满了同样的渴望,城里的生活虽然便利,但关起门来各家过各家的,总觉得少了些烟火人气儿。
武祥安是孝子,凤芝更是体贴的儿媳。夫妻俩夜里躺在床上,一合计,便做出了决定。
“爸,妈,咱们回武家庄吧。”一天晚饭时,武祥安开口道,“我和凤芝都商量好了,城里虽有大房子,总觉得憋得慌,咱们回村,把老宅基地用起来,盖几间敞亮的瓦房,有个院子,你们能种花遛弯,我们也陪在身边伺候着。”
武父武母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绽开如同孩童般纯粹的笑容,连声说好,武父激动得眼圈都红了。
说干就干,武祥安雷厉风行,他几年前就已将自己一手创办的运输队全盘交给了小儿子建立。建立那孩子,脑子活络,性子却沉稳,敢闯敢干,正赶上经济搞活的好时候,把车队规模扩大了一倍不止,生意做得红红火火,比当老子的还有魄力,交给他,武祥安一百个放心。大儿子建国大学毕业后,分配到了市里的第三棉纺织厂,从技术员干起,凭着一股钻劲和过硬的能力,几年前被提拔为分管生产的副厂长,年轻有为,前程似锦。女儿晓芸,性子虽娇纵了些,但大部分随了凤芝,温和又有韧劲,在县重点中学当语文老师,深受学生爱戴,家庭也美满。最小的晓华,实现了年少时的理想,成了县医院外科的“一把刀”,是全家人的骄傲。
孩子们都各自成家立业,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。他们老两口,也到了卸下重担,叶落归根,为自己活几年的时候了。
3
盖房是件大事,尤其是在农村,几乎动用了武祥安大半的积蓄和人脉。从批宅基地、找施工队、买材料,到监督工程、安排工人伙食,武祥安事事亲力亲为,仿佛找回了当年在运输队里拼搏的劲头。凤芝则主要负责后勤,管着工匠们的伙食,账目算得清清楚楚,和村里帮忙的妇女们相处融洽。几个月下来,新房眼看着就要封顶了。
“祥安嫂子,你这手艺可真不赖,这馒头蒸得又白又暄!”一个本家弟媳笑着夸赞。
凤芝谦虚地笑笑:“都是大家帮衬。快,把这鸡蛋和糖拿过去,准备‘撒福’了!”
随着老师傅一声高亢的“上梁大吉!”,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。武祥安和工匠们站在房架上,将准备好的糖果、小馒头、硬币雨点般撒向下面欢呼的人群,尤其是争抢的孩子们。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,充满了对美好新生活的期盼。
4
新房盖得敞亮,一排五间坐北朝南的起脊瓦房,红砖灰瓦,玻璃窗亮堂堂的。东西还各配了两间厢房,留给孩子们回来住。院子宽敞,特意留出了菜畦和花圃的位置。武祥安还找人打了一口压水井,方便日常用水。
房子彻底晾干收拾妥当,已是夏末秋初。选了个黄道吉日,武祥安开着家里那辆半旧的桑塔纳,载着凤芝和迫不及待的武父武母,正式踏上了归乡之旅,车后座上塞满了行李和给乡亲们准备的简单礼物。
车子在村口那棵历经风霜却依旧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停住。得到消息的村干部和武家的本家亲戚早已等候在此。车门一开,武父武母在家人的搀扶下踏上故乡的土地,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村庄,看着一张张热情朴实的笑脸,听着那淳朴亲切的乡音,二老激动得老泪纵横,握着乡亲们的手久久不愿松开。
“老哥,你还认得我不?”拄着拐棍的老爷爷颤颤微微的拉着武父的手,小心的问,眼里溢出满满的期待,
武父仔细打量着,眼睛一亮,“二嘎子,你是二嘎子,老弟啊…”
二爷爷的羊角胡翘了起来,“是,我是二嘎子,老哥,多少年了,没有人这样喊过我了…”
二老感慨着,眼泪哗哗的淌…
“高兴的事,掉啥眼泪…”武母拍拍武父,武父反应过来,
“对对对,高兴的事,咱不兴哭,哈哈哈…”
凤芝和武祥安忙着招呼大家,分发从城里带来的糖果、点心。看着父母那发自内心的笑容,他们觉得这几个月的辛苦,值了。
5
安顿下来后,凤芝和武祥安抽空回县城看望了苏长青。姑姑梁秋平去世后,苏长青在凤芝家住了几年,时间久了,总觉得不是个事儿,老头子倔,非得回政府给安排的房子里自己住,后来经一位老同事介绍,认识了同样丧偶的刘阿姨,刘阿姨是县小学的退休教师,性子温和,知书达理。两人相处了一年多,都觉得是能互相扶持走完后半生的伴儿,便在几年前结了婚。
见到凤芝和武祥安,苏长青格外高兴,精神矍铄,脸色红润。刘阿姨端上沏好的茶和精致的小点心,屋里收拾得窗明几净,阳台上几盆茉莉开得正盛,清香扑鼻。看到姑父晚年生活被照顾得如此妥帖,精神也有了寄托,凤芝心里那块关于姑姑的、始终未能完全放下的石头,总算彻底落了地。她拉着刘阿姨的手,真诚地说:“刘阿姨,您,把我姑父照顾得这么好,姑姑在天有灵,也会感激您的。” 刘阿姨温和地拍拍她的手:“都是一家人,不说两家话。老苏人好,能陪着他,安安稳稳过日子,是我的福气。”
从苏长青家出来,凤芝的心情如同雨后初晴的天空。武祥安看着她,笑道,
“这下可算彻底放心了吧?”
凤芝点点头,望着街道上逐渐多起来的行人和自行车,轻轻吁了口气,
“是啊,放心了,人老了,有个知冷知热、脾性相投的伴儿,比什么都强。”
6
乡村生活平静而舒缓,凤芝每日里侍弄门前小菜园,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大院的日子,她研究着给二老做营养可口的饭菜,陪着他们在村里散步,听他们讲那些陈年旧事,放慢了生活的节奏。
武祥安则重拾了些许农活乐趣,帮着本家兄弟侍弄田地,或者摆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,偶尔和村里的老伙计下下棋、喝点小酒。乡村的夜晚格外宁静,只有蟋蟀的鸣叫和偶尔的犬吠,空气里弥漫着庄稼和泥土的芬芳,让人心神俱宁。
7
平静的生活里,偶尔也会有些许的波澜。
这波澜,来自大儿子建国。
建国作为棉纺厂的副厂长,经常需要下乡考察棉田,与乡镇的棉花收购站、小型纺织作坊打交道。
去年夏天,他在平县下属的一个产棉大乡考察时,认识了乡棉花收购站的会计谢云霞。云霞家境普通,父亲早年在矿上干活伤了腰,干不了重活,母亲在她11岁时因病去世,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正在读高中。她作为长女,中专毕业后就回到乡里工作,早早扛起了补贴家用的责任。她人勤快,脑子灵,算盘打得噼啪响,账目做得清清楚楚,性子爽利又不失稳重。几次工作接触下来,建国被这个认真、坚韧又带着点乡土灵气的姑娘吸引了。同时建国沉稳干练的作风和没有架子的态度,也赢得了云霞的好感,两个年轻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。
如今两人感情稳定,建国便想着趁父母回乡安定下来,带云霞回来见见面,把关系正式定下来。
这天,建国开着厂里配的吉普车,带着云霞来到了武家庄新建的院落。凤芝和武祥安早就得了信儿,准备了一桌好菜。
饭桌上,起初气氛还算融洽,云霞显得有些拘谨,不过举止得体,说话有条有理。她给武父武母带了乡下的土蜂蜜,给凤芝带了一双手工做的千层底布鞋,针脚细密,看得出是用了心的。凤芝拿着布鞋,心里微微一动。
晚饭后,堂屋里的气氛就渐渐凝重起来。武祥安坐在新打的八仙桌旁,沉着脸,点燃了一支香烟,眉头微蹙。
“爸,妈,我和云霞相处一年多了,觉得彼此很合适。”建国放下茶杯,语气认真,“我们打算年底就把婚事办了。”
武祥安吐出一口烟圈,烟雾缭绕中,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
“我不同意!建国,你现在是国营大厂的副厂长,年轻有为,前途光明!她谢云霞是什么?一个乡镇收购站的小会计,还是农村户口!家里负担那么重!这门亲事,门不当户不对,将来都是麻烦!”
“爸!你怎么光看这些!”建国的脸涨红了,“云霞她人好、上进、懂事!农村户口怎么了?我们厂里多少双职工都是农村考学出来的!我看重的是她这个人,是她的品性和能力!”
“品性?能力?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房住?”武祥安声音提高了几分,带着久经商海的固执,“过日子不是你们年轻人想的那么简单!你以后在城里生活,她那个工作能调进城吗?生活习惯、眼界见识能一样吗?还有她那个家庭,就是个无底洞!你娶了她,就等于娶了她一大家子!将来亲戚朋友、厂里领导同事怎么看你?你不嫌丢人,我还嫌臊得慌!”
“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!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!”建国猛地站起来,胸口起伏。
“你……你个混账东西!”武祥安气得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,也站了起来。
“好了好了,都冷静点。”一直安静旁观的凤芝开口了,她声音平和,却自带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。
她先看向武祥安,“他爸,有话好好说,发那么大火干什么。”然后又对建国说,“建国,你爸也是关心则乱,怕你以后负担重,过日子辛苦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温和却仔细地落在一直低着头,双手紧紧握在一起,指节有些发白的谢云霞身上。
姑娘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崭新的浅蓝色衬衫,黑色的确良裤子,打扮得干净利落,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坚韧和此刻强忍的委屈,却清晰地落在凤芝眼里。面对武祥安近乎刻薄的质疑,她没有哭闹,也没有辩解,只是倔强地抿着嘴唇,默默承受着。
凤芝的心,不由得软了几分。她从这个姑娘身上,仿佛看到了些许自己年轻时的影子——那种出身平凡却不甘人后、努力想要抓住命运缰绳的劲儿。
“云霞,”凤芝朝她招招手,语气更加柔和,“来,到婶儿这边坐。”
谢云霞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感激,犹豫了一下,还是顺从地走到凤芝身边的凳子上坐下。凤芝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,触手能感觉到她掌心因常年劳作留下薄茧,也有些冰凉。
“好孩子,别紧张。”凤芝轻轻拍着她的手背,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,“你跟婶儿说说,你和建国,对往后有什么具体的打算没?”
云霞感受到凤芝手心的温暖,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,她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目光清澈地看向凤芝,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:“婶儿,伯父说的都是实情。我家条件是不好,负担也重,但我从来没想过要靠建国哥什么,我中专学的是财会,现在也在自学大专的课程,就是想着多学点本事。我跟建国哥说过,要是……要是我们真能在一起,我会努力考试,争取也能在城里找份正式工作,就算一时找不到,我也可以先做点别的,我算盘打得好,也会记账,总能找到活路,绝不会成为建国哥的拖累!”
她的眼神里有面对现实的不安,有对未来的憧憬,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认真和一股不服输的倔强。
凤芝看着她,心里渐渐有了底。她转头对依旧气呼呼的武祥安说:“他爹,你听听,这孩子是个明白人,也是个要强的人。咱家建国看上她,说明这孩子有眼光,看中的是内在,是这股子志气。这比找个只会依赖男人、贪图享受的姑娘,不知要强多少倍。”
“凤芝!你……你怎么净帮着他们说话!”武祥安没想到妻子态度如此鲜明。
“祥安,”凤芝语气平和却坚定,目光沉静地看着丈夫,“你还记不记得,当年我嫁到你们武家的时候?我也就是个普通工人家庭出来的姑娘,除了会做鞋,啥也没有。要不是你和爸妈不嫌弃,真心待我,鼓励我,哪有我后来在厂里的那点成绩?将心比心,咱们不能因为现在家里条件好了,建国有出息了,就拿尺子去量别人,看不起踏实肯干的农村姑娘。只要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,三观正,肯一起努力奋斗,这日子,就差不了!”
她的话,不疾不徐,却像一阵温润的春雨,悄然滋润着堂屋里干燥紧绷的空气。武祥安张了张嘴,看着妻子沉静的面容,又瞥了一眼眼神倔强却难掩紧张的儿子,以及那个坐在妻子身边、背脊挺得笔直的姑娘,一时语塞。他恍惚间,似乎真的从云霞身上,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刚进武家门时,虽忐忑却眼神清亮的凤芝的影子。
建国感激地看着母亲,喉头有些哽咽。
凤芝又对云霞温言道:“孩子,你的志气和打算,婶儿听明白了,也相信你。这事啊,不急在一时,日子长着呢,慢慢来。今晚就在家里住下,西厢房都收拾好了。”
7
那晚,武祥安躺在崭新宽敞的炕上,翻来覆去,唉声叹气。
凤芝背对着他,听着窗外清晰的蛙鸣,轻声说:“睡吧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我看那云霞,眼神正,心思定,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。建国那脾气你也知道,随你,认准了的事,八匹马都拉不回来。你越是硬拦着,他逆反心越重,何必把关系闹那么僵?慢慢看,慢慢处,说不定是段好姻缘呢。”
武祥安在黑暗中沉默了。月光透过新装的玻璃窗,洒在光洁的砖地上,一片清辉。
8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凤芝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做早饭。刚走到院子里,就听见灶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,缕缕炊烟已经从崭新的烟囱里袅袅升起。她诧异走过去,只见谢云霞已经系上了围裙,正在灶台前忙碌,锅里熬着金黄的小米粥,旁边的笼屉冒着热气,案板上切好了细细的咸菜丝,还滴了几滴香油。
看到凤芝,云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:“婶儿,您醒了?我看时辰还早,就先把火生上了,省得您起来忙活。”
凤芝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和额角细密的汗珠,眼底浮现出欣慰的笑意。她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走过去,接过她手里的锅铲:“粥快好了,我来看着,你去把咸菜端堂屋去吧。”
一老一少两个女人,在晨曦微光中的新厨房里,默契地忙碌着。粥香混合着柴火的气息,构成了农家清晨最寻常也最温暖的画面。
武祥安披着外衣走出来,看到灶房里和谐的一幕,站在院子当中,愣了片刻。他什么也没说,转身拿起靠在墙边的扫帚,开始一下一下,默默地清扫着已经很干净的院落。
朝霞染红了东边的天空,给崭新的瓦房镀上了一层金边。武家庄新的一天开始了,而对于武家,对于凤芝和武祥安,对于建国和云霞,一段新的岁月篇章,也正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,缓缓掀开。前方或许仍有观念的碰撞和生活的摩擦,但生活,总会在日常的琐碎与磨合中,执着地向前流淌。凤芝站在灶台边,看着院子里挥动扫帚的丈夫,和身边手脚麻利的准儿媳,心里一片安宁。她知道,无论未来如何,这个家,她会一如既往地,用她的智慧和包容,细细经营,用心守护。
——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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