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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大舅哥合伙开厂年赚200万,他分185我拿15,撤资后他急了
发布于 2025-10-28 14:00:03 作者: 原麦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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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大舅哥林伟满脸通红、嘴唇嗫嚅着站在我那间烟火气十足的小机加工坊门口,求我“看在两家人的份上,回去帮他一把”时,我知道,我这五年的忍耐,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这五年,我像一头老黄牛,扎在那个充满机油味的厂房里,没日没夜地调试设备,改良工艺。我以为,我和他,是并肩作战的合伙人,是为了一个共同的家业在奋斗。
可连续五年,每年年底厂子雷打不动净赚两百万上下,他大手一挥,给我一个装着十五万现金的信封,剩下的,连同一句“弟,辛苦了”,都归了他。一百八十五万。我不是没算过这笔账,只是每次都被妻子林晓那句“我哥就那脾气,咱们是一家人,别计较”给堵了回去。
直到我决定撤出我那二十万“技术股”和全部心血时,他才真正意识到,那个一直被他当作高级技工的妹夫,才是这家工厂的定海神针。
而这一切,都得从六年前,那个闷热的夏夜,我们两家人在小饭馆里喝掉那瓶二锅头说起。
第1章 一瓶酒,一个口头承诺
六年前,我叫陈建国,在一家国营机械厂当了快十年的老师傅。技术是厂里公认的一把好手,但工资条上的数字,却像厂门口那棵老槐树,几十年不见动弹。妻子林晓是她家的小妹,温柔贤惠,唯一的缺点,就是对她那个能说会道的大哥林伟,有点近乎盲目的崇拜。
大舅哥林伟,当时在一家私企跑销售,人活络,嘴皮子利索,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“要干大事”的劲儿。每次家庭聚会,他总是话题的中心,从国际形势聊到市场风口,听得我那不善言辞的老丈人频频点头。
那个夏夜,天气燥热得让人心烦。我们在街边一家叫“兄弟小炒”的馆子吃饭,庆祝我儿子陈阳考上市重点高中。几杯酒下肚,林伟的脸喝得通红,他一拍桌子,对着我说:“建国,你那技术,窝在厂里屈才了!一个月挣那三瓜俩枣,啥时候能让你嫂子和过上好日子?”
我闷头喝了口酒,没接话。这种话,他说了不止一次了。
“我这几年跑业务,手里攒了点人脉和订单,就缺个你这样的技术大拿。咱们兄弟俩合伙,开个小加工厂,怎么样?专门做精密零件,这块市场大得很!”他越说越兴奋,眼睛里放着光。
我妻子林晓在一旁帮腔:“是啊建国,我哥路子广,你技术好,你们俩合作,肯定能成。”
我姐姐,也就是林伟的妻子陈建芳,也笑着说:“建国,你别犹豫了,都是自家人,知根知底,还能亏了你不成?”
我心里不是没动过。国营厂的日子一眼能望到头,儿子将来上大学、结婚、买房,哪样不是一座山?可开厂不是小事,风险大。
“我……我没那么多本钱。”我实话实说,我那点积蓄,给儿子交完学费就所剩无几了。
“钱的事你别担心!”林伟一挥手,豪气干云,“我出八十万,你呢,人就是技术,技术就是最大的股份!我算你二十万技术股,咱俩凑一百万启动。赚了钱,刨去成本,利润咱俩五五分!亲兄弟明算账,这样你总放心了吧?”
“五五分?”我愣了一下,这条件,太优厚了。我一分钱现金不出,纯靠技术,就能拿一半的利润。
“那当然!”林伟把胸脯拍得砰砰响,“我林伟说话,一口唾沫一个钉!我负责跑市场、拉订单、搞关系,你负责生产、技术、保质量。咱们俩,就是这厂子的两条腿,缺一不可!来,建国,为了咱们的好日子,干了!”
他举起酒杯,目光灼灼地看着我。两边的女人也都满怀期待地望着我。那杯廉价的二锅头,在灯光下晃动着,仿佛晃动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未来。
我看着妻子眼里的期盼,想着儿子未来的学费,一咬牙,端起酒杯,跟他重重地碰了一下。清脆的玻璃碰撞声,像是一份契约的落印。
“哥,我跟你干!”
那晚,我们都喝多了。我记得林伟反复念叨着“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”,我妻子林晓也靠在我肩上,小声说:“建国,以后咱家就靠你了。”
我信了。我信了那句“五五分”的承诺,信了那句“自家人知根知底”,更信了那个被酒精和梦想烧得滚烫的夜晚。我辞掉了国营厂安稳的铁饭碗,一头扎进了那个租来的、空荡荡的厂房里。
那段日子,是我这辈子最累,也是最充满希望的时光。为了省钱,厂房的电路是我自己拉的,二手机床是我一台台淘回来,亲手调试校准的。林伟负责跑工商、税务,确实也忙得脚不沾地。我们俩,一个主外,一个主内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我常常在车间里忙到深夜,身上沾满了油污,但心里却是热的。我设计了一套新的夹具,让加工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三十;我改良了冷却液的配方,让刀具的损耗降低了一半。每一个小小的进步,都让我觉得,那个“五五分”的未来,离我更近了一步。
半年后,工厂正式投产,接到了第一笔订单。当第一批闪着金属光泽的合格零件从生产线上下来时,我激动得眼眶都红了。林伟也赶了回来,他抓着一个零件,翻来覆去地看,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:“建国,好样的!我就知道你行!”
那一刻,我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。我甚至已经开始盘算,第一年分红下来,先给家里换台大点的电视,再给林晓买条她念叨了很久的金项链。
第2章 第一个十五万
工厂的运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顺利。林伟的销售能力确实不是盖的,他总能拉来一些利润不错的大单。而我,则成了工厂的定海神针。无论客户提出多刁钻的技术要求,无论生产中遇到多棘手的难题,我总能想办法解决。
工人们都服我,他们叫我“陈工”,知道只要我在,天大的技术问题都不是问题。有时候为了赶一个急单,我能带着工人们在车间连轴转两天两夜,困了就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眯一会儿。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,几乎就没离开过身,上面总是混杂着机油、铁屑和汗水的味道。
而林伟,则越来越像个“林总”了。他换了车,从一开始的二手桑塔纳,换成了一辆崭新的帕萨特。西装也越来越挺括,手上的表也换了好几块。他来工厂的次数渐渐少了,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应酬,陪客户吃饭、喝酒、唱歌。
每次他来,都是意气风发地在车间里转一圈,拍拍我的肩膀,说几句“建国,辛苦了”、“生产上的事,你多费心”,然后就回到他那间装着空调和真皮沙发的办公室喝茶。
我对此并没有太多想法。分工不同嘛,他在外面拉订单也不容易,喝酒喝到胃出血都好几次。我们是合伙人,是兄弟,没必要计较这些。我心里惦念的,是年底的分红。
第一年很快就过去了。年底盘账,刨去所有成本、工人工资和税收,厂子净利润不多不少,正好两百万出头。
这个数字让我激动得好几天没睡好。两百万,五五分,那就是一百万!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。我跟妻子林晓悄悄说了这个数字,她也高兴得合不拢嘴,开始计划着是不是可以看看房子,准备给儿子陈阳以后做婚房了。
分红那天,林伟特意把我叫到他办公室。他泡了上好的大红袍,满脸笑容地递给我一支烟。
“建国,坐。这一年,你功不可没啊。”他靠在老板椅上,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。
我有些拘谨地搓着手,嘿嘿笑了两声:“哥,这不都是应该的嘛,厂子是咱们俩的。”
“对,是咱们俩的。”林伟点点头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,推到我面前,“这是你今年的。辛苦一年了,拿着,给嫂子和侄子买点好东西。”
我心里一热,伸手去拿那个信封。入手很沉,我估摸着厚度,心里盘算着这大概是十万块的现金。也对,一百万不是小数目,他可能是先给一部分现金,剩下的走账。
“哥,这……”我正想问剩下的钱怎么给我。
林伟却摆了摆手,打断了我的话:“建国,我知道,这跟你想的可能有点出入。但是你要理解,厂子刚起步,明年还要扩大生产,买新设备,到处都要用钱。我寻思着,利润就先不分了,大部分留作公司的发展基金。你这十五万,算是我个人给你发的年终奖金,让你过个好年。你看怎么样?”
他的话像一盆冷水,从我头顶浇了下来。
十五万?不是一百万吗?
我脑子嗡的一下,有点懵。我看着他真诚的脸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,工厂要发展,确实需要钱。可……可当初说好的是五五分啊。
“哥,咱们当初不是说……”我艰难地开口。
“哎,此一时彼一时的嘛。”林伟笑着拍了拍我的手,“建国,你是个实在人,不懂生意上的弯弯绕绕。钱放在公司账户上,不还是咱们俩的钱吗?跑不了。你放心,哥还能亏待你?等厂子做大了,上了市,你就是元老,是功臣!”
他给我画了一个更大的饼,用“公司发展”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把我那份应得的利润,轻飘飘地就抹掉了。
我捏着那个装着十五万的信封,感觉它烫手得很。我嘴笨,吵架的话我说不出口,尤其对面坐着的还是我大舅哥。我看着他,他眼神坦然,仿佛他做的这个决定,是多么的合情合理,多么的为大局着想。
我还能说什么?说他言而无信?那不是当场撕破脸吗?我姐姐怎么办?我妻子怎么办?这刚刚红火起来的家业,难道就要因为分钱不均,闹得鸡飞狗跳?
最终,我沉默了。我把那个信封塞进怀里,点了点头,声音干涩地说:“行,哥,我听你的。”
走出办公室,外面的冷风一吹,我才清醒过来。一百八十五万留在了公司,而我,这个撑起整个工厂技术半边天的人,只拿了十五万的“年终奖”。
晚上回家,林晓看我脸色不对,问我怎么了。我把信封拿出来,把林伟的话复述了一遍。
林晓数了数钱,脸上也有些失望,但她还是劝我:“建国,大哥说得也有道理。厂子是咱们自己的,把钱投进去,以后才能赚更多嘛。再说了,十五万也不少了,比你以前在国营厂一年挣得都多。我哥那人你还不知道?大方得很,不会亏待咱们的。”
她的话,像一根软钉子,扎在我心里,不疼,但堵得慌。
是啊,十五万,确实比我以前的工资高多了。可这不是工资,这是分红!这是我应得的利润!
那一晚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我看着天花板,第一次对那个“五五分”的承诺,产生了怀疑。也许,从一开始,在林伟心里,我就不是合伙人,只是一个他用“亲情”和“承诺”雇来的,高级打工仔。
第3章 习惯成自然的十五万
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第三次。
接下来的四年,工厂的生意越来越好,规模也扩大了一倍。我们搬了新的厂房,添置了更先进的数控机床。每年的净利润,都稳定在两百万左右,有时甚至能冲到两百五十万。
林伟的座驾从帕萨特换成了奥迪A6,后来又换成了宝马5系。他在市区最好的地段买了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,装修得富丽堂皇。我姐姐陈建芳也辞掉了工作,当起了全职太太,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、美容、打麻将,一身的珠光宝气。
而我,依旧是那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陈工。每天骑着我那辆旧电瓶车,在工厂和家之间两点一线。我们家,还住在那个九十年代的老小区里,六楼,没电梯。
每到年底,分红的场景都和第一年如出一辙。林伟会把我叫到他那间越来越气派的办公室,泡上好茶,然后拿出一个装着十五万现金的信封,用几乎不变的台词告诉我,公司的钱要用于发展,要留足备用金,要应付各种不时之需。
而我,也从第一年的震惊和不甘,变得麻木,甚至习惯了。
每次我拿着那十五万回家,妻子林晓都会一边数钱,一边自我安慰般地说道:“挺好的,一年十五万,稳定。我哥说了,钱都还在厂里,厂子就是咱们的家底,越厚实越好。”
我不是没想过再争取一下。第二年的时候,我旁敲侧击地提过一次,说儿子上大学花销大,想多拿点分红。
林伟当时正摆弄他新买的一套紫砂茶具,头都没抬,就说:“建国,你这思想就不对了。眼光要放长远点!咱们现在是打江山,不是分蛋糕的时候。你缺钱跟我说,我私人借给你,但公司的规矩不能破。”
他把“合伙分红”偷换概念成了“公司规矩”,堵得我哑口无言。我怎么可能跟他借钱?那不成我找他要饭了吗?
渐渐地,我也懒得再提了。家庭聚会上,林伟总是高谈阔论,指点江山,而我,永远是那个坐在角落里,默默吃饭,不怎么说话的妹夫。亲戚们都羡慕我,说我跟了个好老板,一年挣十几万,轻松。
轻松?他们不知道,为了攻克一个德国客户的超高精度要求,我曾经在实验室里关了整整一个星期,吃了七天的泡面。他们也不知道,有一次一台核心设备深夜突发故障,我冒着大雨骑电瓶车赶到工厂,在冰冷的机床下躺了半宿才修好,第二天就得了重感冒,发烧到三十九度,还撑着去车间指导生产。
这些辛苦,林伟是看不见的。在他眼里,我拿十五万,他拿一百八十五万,是天经地义的。因为市场是他跑的,客户是他陪的,关系是他维护的。而我,不过是待在厂里,干点技术活罢了。
人心,就是这样被一点点养大的。他的胃口越来越大,我的地位,也越来越像一个拿着高薪的员工。
厂里的人事、财务,全都由他老婆,也就是我姐姐陈建芳把持着。我虽然挂着一个“生产副总”的头衔,但实际上,除了生产车间,我什么都管不了。我甚至连厂里具体的财务报表都看不到,每年那两百多万的利润,都是林伟口头告诉我的。
我像一只被温水煮着的青蛙,在“亲情”和“稳定”的麻痹下,渐渐失去了抗争的力气。我安慰自己,算了,至少比在国营厂强。至少,家里日子还过得去。儿子陈阳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,也都能负担得起。
就这样,一年又一年。那份最初的创业激情,早已被这不变的十五万消磨得一干二净。我每天上班,下班,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。那个“五五分”的承诺,像一个久远的、不真实的梦,我甚至都懒得再去回想了。
直到第五年,一件事情的发生,像一把锥子,狠狠地扎破了我麻木的神经,让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。
我儿子陈阳大学毕业,谈了个女朋友,准备结婚了。女方家提出,结婚可以,但必须在市里有套婚房。
第4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
儿子要买婚房,这本是天大的喜事。可我和林晓盘算了一下家里的积蓄,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。
这五年,我每年拿十五万,加起来是七十五万。刨去家里日常开销、人情往来,特别是儿子上大学这几年花掉的十几万,我们手头能动用的,满打满算,也就五十万出头。
如今市里的房价,好一点的地段,一平米都要两万多。一套房,首付至少要七八十万。我们这五十万,连个首付的边儿都够不着。
那几天,家里的气氛格外压抑。林晓唉声叹气,我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闷烟。儿子陈阳看在眼里,懂事地说:“爸,妈,要不就算了,我再跟我女朋友商量商量,我们先租房结婚。”
看着儿子故作轻松的脸,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。作为一个父亲,连儿子结婚的婚房首付都凑不齐,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和无力。
晚上,林晓终于忍不住了,她对我说:“建国,要不……你再去找我哥谈谈?就说阳阳要买房,看他能不能从厂里多支点钱出来。这几年,厂子赚了那么多钱,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外甥连婚都结不成吧?”
我沉默了。去找林伟?我几乎能想象到他的反应。他会先是惊讶,然后用那种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”的眼神看着我,最后再用一堆“公司发展”的大道理把我打发回来。
可是,为了儿子,这张老脸,我必须得豁出去了。
第二天,我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衬衫,敲开了林伟办公室的门。他正翘着二郎腿,在打电话,语气听起来是在谈一笔高尔夫球会的会员卡。看到我进来,他朝我点点头,示意我坐,然后继续聊了十几分钟才挂断电话。
“建国啊,什么事?”他给自己续上水,随口问道。
我搓着手,有些紧张地把儿子要买房,还差二三十万首付的事情说了。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商量,而不是在讨要。
“……所以,哥,你看,能不能……从我那份里,提前支一部分出来?”我小心翼翼地措辞,把本该是我的“分红”,说成了“我那份”,又说成是“预支”。
林伟听完,眉头皱了起来。他放下茶杯,身体向前倾,盯着我,说:“建国,不是我说你。阳阳买房是大事,你怎么不早做打算?这几年你每年拿十五万,五年下来也不少了,怎么连个首付都凑不出来?”
他的话,像一根根钢针,扎进我的心脏。我拿十五万,他拿一百八十五万,他开着宝马住着豪宅,却反过来质问我为什么存不下钱?
一股压抑了五年的火气,瞬间就冲上了我的头顶。
“哥,这五年厂子总共赚了多少钱,你我心里都有数。当初说好的五五分,如果按那个算,我别说给阳阳买一套房,买两套都够了!”我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。
林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。他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来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陈建国,你什么意思?你是在质问我吗?你别忘了,这个厂是谁撑起来的!没有我拉订单,没有我跑关系,你那点技术能变成钱吗?你就是个车间主任的料!我一年给你十五万,那是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!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
“我给脸不要脸?”我气得浑身发抖,也站了起来,和他对视着,“林伟,你摸着良心说,这个厂没有我,能开得下去吗?那些高精度的活儿,除了我谁能搞定?那些机器坏了,除了我谁能修好?我拿的不是你给的工资,是我应得的股份分红!”
这是五年来,我第一次和他这样正面冲突。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林伟气得脸红脖子粗,他大概没想到,一向老实隐忍的我,会突然爆发。
他喘着粗气,来回踱了两步,然后冷笑一声,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,扔在桌上:“行,陈建国,你不是要钱吗?这里面有三十万,算我借给你的!够你儿子付首付了吧?以后别再跟我提什么五五分,我听着烦!”
他用一种施舍的姿态,扔给我三十万。这笔钱,本就有一部分是属于我的,现在却成了他借给我的“人情”。
我看着桌上那张银行卡,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。压垮骆驼的,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,而是每一根。这五年来的每一次不公,每一次忍让,每一次自我安慰,在这一刻,全部崩塌了。
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。
我没有去拿那张卡,而是坐回了沙发上,看着林伟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“钱,我不要了。”
林伟愣住了。
我继续说:“林伟,这个合伙人,我干不了了。当初我没出现金,算的是二十万技术股。这五年,厂子发展了,这股份也该增值了。咱们也别算那么复杂了,你就按当初的二十万,把我的股本退给我。从今天起,我退出,这个厂,跟你我再没关系。”
我说出“退出”两个字的时候,感觉浑身都轻松了。这就像一个背了五年沉重枷锁的人,终于找到了打开锁的钥匙。
林伟彻底懵了,他大概以为我是在说气话。他怔怔地看着我,嘴巴张了张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你要撤资?”他难以置信地问。
“对,我撤资。”我站起身,平静地看着他,“明天我会让律师过来跟你谈具体的手续。生产上的事,我会交接一周。一周后,我就不来上班了。”
说完,我没再看他一眼,转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身后,是林伟惊愕和愤怒的咆哮,但我已经不在乎了。我知道,从我走出这扇门开始,一切都将不同了。
第5章 撕破脸的家宴
我提出撤资的消息,像一颗炸弹,在我家和姐姐家之间炸开了。
当天晚上,妻子林晓哭红了眼睛,她抓着我的胳膊,反复问我:“建国,你怎么这么冲动?你跟我哥吵架了?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,怎么就闹到要撤资的地步?你走了,我们家以后怎么办?”
我看着她,心里五味杂陈。我把白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,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,包括林伟那句“你就是个车间主任的料”。
林晓听完,也沉默了。她了解她哥哥的脾气,知道他说得出这种话。但沉默过后,她还是拉着我的手,小声劝道:“他那是气话,你怎么能当真呢?他就是嘴上不饶人,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妹夫的。你明天去跟他道个歉,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“道歉?”我自嘲地笑了,“我没错,为什么要道歉?小晓,这五年,我受的委屈还不够吗?我是为了这个家在忍,可忍到最后,连儿子的婚房都买不起,还要被人数落,我图什么?”
这是我第一次对林晓发火。她被我吼得愣住了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第二天,我没去工厂,而是真的去找了个律师咨询。律师告诉我,我这种情况,由于当初没有签订正式的合伙协议,口头承诺在法律上很难界定。最好的办法,是协商解决,拿回我的初始股本,再争取一些补偿。
下午,我姐姐陈建芳的电话就打来了。电话一接通,她就在那头哭喊:“建国,你到底想干什么?你是不是要拆散我们这个家?林伟哪里对不起你了,你要这么对他?”
紧接着,林伟抢过电话,在电话里对我咆哮:“陈建国,你行啊你!还找律师?我告诉你,想撤资,门儿都没有!那二十万是你自己说的技术股,你现在技术不用了,还想要钱?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!”
我没跟他争辩,只是平静地说:“那就法庭上见吧。”然后挂了电话。
我知道,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。
周末,我丈母娘打来电话,让我们晚上去林伟家吃饭,说是有事要商量。我明白,这是一场鸿门宴。
我和林晓硬着头皮去了。一进门,就感觉气氛不对。林伟和他老婆陈建芳坐在沙发上,黑着脸。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坐在另一边,满脸愁容。
饭桌上,谁也不说话。最后还是我丈母娘先开了口,她看着我,语重心长地说:“建国啊,一家人,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清楚呢?你和小伟都是实在人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我还没说话,林伟就冷哼一声,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:“妈,您别说了!他不是误会,他是翅膀硬了,觉得我这个大舅哥庙小,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了!”
我姐姐陈建芳也跟着阴阳怪气地说:“可不是嘛,现在嫌一年十五万少了。也不想想,要不是我们家林伟,他现在还在国营厂拿那几千块死工资呢!”
我妻子林晓急了,辩解道:“姐,话不能这么说。建国这几年在厂里没日没夜地干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!”
“苦劳?厂里哪个工人没苦劳?我给他十五万一年,比哪个工人少?”林伟的音量陡然拔高,“陈建国,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!想撤资,可以,你净身出户!那二十万,是你当初自己同意入股的,现在厂子做起来了,你想拿钱走人,破坏公司经营,没那么容易!”
我看着他那副蛮不讲理的嘴脸,心中最后一丝情分也消失殆尽。
我放下碗筷,平静地看着他:“林伟,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。第一,我不是你的员工,是合伙人,当初白纸黑字虽然没有,但有两家人作证,说好的是五五分。第二,这五年,我没拿过一分钱分红,那十五万,你对外都说是给我的年终奖,连工资都算不上。第三,我要求撤资,是退回我的本金,这是天经地义的。你如果不退,那我们就只能法庭上见,让法官来评评理,这五年厂子的账目,到底是怎么算的。”
提到查账,林伟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。他老婆陈建芳管着账,里面有多少猫腻,他自己心里最清楚。
一直没说话的老丈人,此时用拐杖敲了敲地板,沉声说:“够了!都少说两句!”
他看着林伟,又看看我,叹了口气:“小伟,建国说的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当初你们合伙,确实是说好了一人一半。这几年,建国在厂里是什么样,我们都看在眼里。你作为大哥,不能这么对自己的妹夫。”
他又转向我:“建国,你也有不对。都是一家人,有事应该早点沟通,不该闹到这个地步。撤资的话,以后不要再提了。这样,让小伟再给你补四十万,凑够六十万,给阳阳付了首付。以后,每年除了十五万,再额外给你百分之十的纯利分红。你们看怎么样?”
老丈人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。
所有人都看着我,等着我表态。林晓也在桌子底下,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。
如果是在一个月前,我可能会答应。但现在,不会了。
信任一旦破碎,就再也无法复原。钱可以弥补,但心里的那道坎,过不去了。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压抑的环境里,不想再看林伟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。
我摇了摇头,对老丈人说:“爸,您。但我的主意不会改了。这个厂,我必须退出来。”
我的话,让饭桌上的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。
林伟“噌”地一下站起来,指着我,气急败坏地吼道:“陈建国,你别后悔!离了我的厂,我看你还能干什么!你等着,有你回来求我的一天!”
我也站了起来,看着他,淡淡地说:“我等着。”
那顿不欢而散的家宴,成了我们两家人关系的分水岭。从那以后,我知道,我跟大舅哥林伟,算是彻底撕破脸了。
第6章 釜底抽薪
林伟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他,他笃定我离了他,就什么都不是。
他甚至对外放话,说我陈建国忘恩负义,见利忘义,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。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,我只是付之一笑。
我没有再跟他纠缠,而是直接走了法律程序。律师函寄到工厂的那天,据说林伟当场就把办公室的茶具给砸了。
与此同时,我开始了我自己的计划。
这五年,我虽然没拿到多少钱,但技术和经验,却是我最大的财富。我手里有几个长期合作的供应商,关系处得不错。我还带出了几个得力的徒弟,都是些踏实肯干的农村孩子。
我找到那几个核心的技术工人,把我的想法跟他们说了。我想自己开个小作坊,继续做精密加工,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。
“陈工,您去哪,我们就去哪!”带头的徒弟叫王强,他拍着胸脯说,“我们跟着您,不是图钱,是能学到真本事,心里踏实!”
最终,有五个核心岗位的老师傅和技术骨干,决定跟我一起走。
我用那五十万积蓄,加上跟亲戚朋友借的三十万,凑了八十万。在郊区租了个小厂房,又通过供应商的关系,赊购了几台必要的二手机床。我的小作坊,就算开张了。
我离开林伟工厂的最后一天,去办了离职交接。林伟没见我,是他老婆陈建芳接待的我。她把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拍在桌上,冷冷地说:“这是你的股本,拿走,以后跟我们家再无瓜葛。”
我收下支票,一句话没说,转身就走。
我知道,林伟这是在羞辱我。他以为,没了他的平台,我这二十万很快就会打水漂。他等着看我的笑话。
然而,他算错了一件事。他以为他掌握的是市场和订单,是这个工厂的命脉。但他不知道,对于精密加工这个行业来说,稳定的、高质量的生产能力,才是真正的核心竞争力。而这个能力,不在他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,而在我,以及那几个跟我一起离开的老师傅的手里。
我离开后的第二周,林伟的工厂就出事了。
一个他们最重要的德国客户,有一批公差要求在0.002毫米的轴承套件急着要交货。以前这种单子,都是我亲自带着人,用我改造过的专用设备,一点点磨出来的。
现在我走了,接替我位置的新来的技术主管,对着图纸研究了三天,硬是做不出合格的产品,废品率高达百分之九十。
客户的催货电话一个接一个,林伟急得满嘴起泡。他花高价从外面请了两个所谓的专家,结果那两人在车间里折腾了两天,最后摇摇头,说这种精度要求,他们也无能为力。
眼看交货日期就要到了,如果违约,他们不仅要赔付巨额的违约金,更重要的是,会失去这个合作了三年的大客户。
林伟这才真正慌了。
他开始疯狂地给我以前带出来的那些徒弟打电话,许诺高薪,想把他们挖回去。可那些小伙子,都铁了心跟着我,没一个搭理他。
工厂的生产线,因为缺少了几个关键岗位的老手,开始频繁出现问题。不是设备故障,就是产品质量不稳定,交货延迟成了家常便饭。一些老客户开始抱怨,甚至取消了后续的订单。
不到一个月,林伟那个曾经运转流畅的工厂,变得一团糟。
他终于意识到,我陈建国,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车间主任。我带走的,不仅仅是几个人,而是整个工厂的技术灵魂。这是真正的,釜底抽薪。
第7章 迟来的道歉
林伟的工厂陷入混乱,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。我的一些老客户,辗转打听到我自己开了个小作坊,便试探性地把一些他们厂里搞不定的高难度小订单,发给了我。
我的作坊虽小,但设备都是我亲手调试的,跟着我的师傅们也都是精兵强将。我们对每一个零件都精雕细琢,交出去的产品,质量比以前在林伟厂里做的还要好。
一传十,十传百。我的口碑慢慢建立了起来。订单越来越多,我的小作坊也开始忙碌起来。虽然辛苦,但每一分钱都赚得明明白白,心里舒坦。
而林伟那边,情况越来越糟。
有一天晚上,我姐姐陈建芳,突然来到了我家。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,没有了往日的珠光宝气。
她一进门,就对我妻子林晓哭诉,说厂子快撑不下去了,订单丢了一大半,工人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。林伟急得焦头烂额,天天在外面喝酒,回家就发脾气。
林晓心软,听着姐姐的哭诉,也跟着掉眼泪。她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。
我没说话,给我姐姐倒了杯水。
陈建芳哭了一会儿,才转向我,声音沙哑地说:“建国,我知道,以前是……是我们对不起你。你姐夫他就是那个臭脾气,死要面子。你能不能……看在我的面子上,回去帮帮他?厂子要是倒了,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!”
我看着她,心里很平静。
“姐,”我缓缓开口,“当初我提出撤资的时候,林伟是怎么说的?他说,有我回来求他的一天。现在,是谁在求谁?”
陈建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说不出话来。
“这个厂,我是不会再回去了。”我继续说,“当初我全心全意把它当成自己的事业,换来的是什么?是羞辱和不公。现在它成了个烂摊子,你们想起我来了?晚了。”
我的话说得很绝,没有留一丝余地。陈建芳最终哭着走了。
我知道林晓心里难受,她一边是自己的哥哥,一边是自己的丈夫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:“小晓,你记住,我们没有对不起他们。是他们,欠我们一个公道。”
又过了一周,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来了。是我的老丈人。
老爷子一个人来的,拄着拐杖,步履蹒跚。我赶紧把他扶进屋。
他坐下后,沉默了很久,才叹了口气,说:“建国,我今天来,不为别的,就是替林伟,跟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我心里一震。
“那小子,从小就让我惯坏了,狂妄自大,目中无人。”老爷子摇着头,“他做生意是把好手,但做人,太失败了。这次,是生活给他上了一课。他错了,错得离谱。”
“爸,您别这么说,事情都过去了。”
“过不去。”老爷子摆摆手,“我听说了,你自己的作坊干得不错。好,好啊!是金子,到哪里都会发光。我今天来,也不是求你回去。那个烂摊子,就让他自己去收拾,不摔个大跟头,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姓什么。”
老爷子顿了顿,从怀里掏出一个存折,推到我面前:“这里面是五十万。不是给你的,是替林伟,补给你的。这五年,他拿走的不止这些,但这算是我这个当爹的,替他还的一笔良心债。你拿着,给阳阳把婚房的事办了。别让孩子为难。”
我看着那个存折,眼眶有些发热。
最终,我没有收下那笔钱。我对老爷子说:“爸,钱我不能要。我自己的儿子,我自己有能力让他过上好日子。您能来跟我说这些话,我心里的疙瘩,就已经解开了。”
送走老爷子,我心里豁然开朗。
我想要的,从来就不是那几百万。我想要的,只是一个公平,一份尊重,一个家人的认可。
而现在,我得到了。
第8章 站在自己的门口
又过了一个月,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。
林伟亲自找来了。他站在我那间虽然不大,但机器轰鸣、一片繁忙的作坊门口,显得局促不安。他身上那件名牌西装,沾了些灰尘,头发也有些凌乱,再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。
“建国……”他开口,声音干涩。
我递给他一瓶水,说:“进来坐吧。”
他走进我的小办公室,看着墙上挂着的生产计划表和技术图纸,眼神复杂。
“厂子……快不行了。”他低着头,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挫败,“德国那个客户,正式跟我们解约了。现在,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。”
我静静地听着,没有说话。
“我知道,我以前混蛋,不是东西。”他抬起头,眼睛有些红,“我总觉得,我拉来订单就是天大的功劳,把你当成个给我打工的。我忘了,这个厂,没有你,根本就转不起来。建国,哥错了,真的错了。”
这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,第一次听见他说“我错了”。
“你回来吧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,“厂子还是你的,我们重新签合同,就按当初说的,五五分。不,我四你六!只要你回来,什么条件我都答应。”
我看着他,摇了摇头。
“林伟,我不会回去了。”我说。
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。
“但是,”我话锋一转,“我可以帮你。不是作为合伙人,而是作为合作伙伴。”
他愣住了。
“你的厂子,现在缺的是核心技术支持和稳定的生产管理。”我平静地分析道,“我可以以我的作坊的名义,跟你的工厂签订一份技术服务合同。我可以帮你重新梳理生产流程,培训新的技术工人,甚至可以把一些你们做不了的高精度订单,外包给我们来做。当然,这一切都是要收费的。”
我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合作模式。我们不再是绑在一起的家人,而是两个独立平等的商业伙伴。
林伟呆呆地看着我,过了很久,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。他点了点头,声音有些哽咽:“好,好……建国,你。”
他知道,这是我能给他的,最好的结局。既保全了他的工厂,也保全了我自己的尊严。
后来的事情,就简单了。我们两家公司签订了正式的合同。我派了我的团队入驻他的工厂,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把生产线重新稳定了下来。我也从他那里,接手了几个利润不错的订单。他的工厂,慢慢缓了过来。
年底,他主动把当年我撤资时没给的补偿,连同这些年的利息,一并打到了我的卡上,一分没少。
又一次家庭聚会,还是在那个“兄弟小炒”。两家人坐在一起,气氛有些微妙,但不再剑拔弩张。
林伟端起酒杯,站起来,对着我说:“建国,以前那杯酒,我承诺了没做到,是我不对。今天这杯,我敬你。不为别的,就为‘兄弟’这两个字。我干了,你随意。”
他一仰头,把一杯白酒喝得干干净净。
我看着他,也端起了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我知道,有些裂痕,永远无法完全弥合。但我们都学会了最重要的一课:亲情,不是一味索取的借口,更不是捆绑和压榨的枷锁。它需要建立在尊重和平等的基础上。
如今,我的小作坊已经扩大成了小工厂,规模虽然还不如林伟的,但每一步都走得踏实、稳健。我用自己赚的钱,给儿子全款买了婚房。
我常常站在自己工厂的大门口,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,听着机器有力的轰鸣。阳光照在身上,暖洋洋的。我才真正明白,靠别人撑起的天空,随时都可能坍塌。只有自己,才是自己最坚实的屋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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